一个手无寸铁的迷妹

【瑜洲】失(下)破镜重圆梗

我不拥有他们,他们拥有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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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他们分手之后,就没有再见过面,私下也好台面上也好。其实大家都在这个圈子里,哪有一年到头都碰不到的。之前有,那是因为两个人私下对好了行程刻意为之;分开了之后,行程还是由助理交换着对,只是原因不再让人暗暗甜蜜。“别在明面上碰上”变成了“最好别再碰上了”。


六月初迪奥请他到巴黎看时装周的发布秀,刘铮拿了行程问他,“月底的巴黎时装周李昊那边说洲洲也要去,但你迪奥这个也不好推,你看是……” 


“去,没法不去。铮哥你跟那边对一下行程,能不坐一个航班就不坐一个航班了吧。”他刚下了戏,满头满脸灰,拧拧鼻梁答道,看不出什么情绪的样子。


结果倒是他多虑了,那边始终没有订机票,直到他确定了要提前几天去欧洲录综艺节目,临了临了才订了飞巴黎的机票。他想这是彻底要跟他划清界限了。


这半年过得太折腾,年初接下来很多工作,好几个戏都是前后脚开机,还经常是前一个拖了几天后一个又急着开机,中间还夹着个综艺要录,行程一个接一个挨着,密集得能把他累出屁来。


跟人分了之后,他晚上经常不怎么能睡着,人也时常犯迷糊,在荷兰的时候大半夜从两米多高的上铺一头栽在地上。一米八十好几的大个子摔地上咚地挺大一声响,把一起住的几个男孩子都惊醒,周震南几个赶紧开了灯围上来,黄景瑜在地上抱着脚踝疼得龇牙咧嘴,人终于在疼痛的逼迫下清醒了不少。于是大半夜叫醒了熟睡的工作人员和地陪赶紧送医院,一路上还得跟人家道歉。   


左腿胫骨骨裂,脚踝也肿了老大一块,凌晨的异国医院走廊上,陈学冬推着他,周震南在边上一口一个景瑜哥地安慰他,他又开始混沌,没头没脑地想着如果是那个人,一定会语带心疼地无情嘲笑他,是不是撒啊黄景瑜摔疼了吧一定。


他忍着疼坐一会站一会地参与了后半期节目的录制。豪豪抱着他,毛茸茸的小脑袋埋在他胸前,小声问他鲸鱼哥哥疼不疼,他一口气没接上差点哭出来。疼痛无处说,比要不到糖的孩子还委屈。


(六)

隔天坐船,海上远处下大雨,黄景瑜夹着拐一步一跳跑到甲板上去拍照,拍完了翻了翻微信列表又没人可发,只好发到ins上。


到了巴黎,品牌安排了鸡尾酒会,有相熟的女演员随口问他,洲洲什么时候过来。他愣了半秒,随即笑着回答,真诚又随和,“他一会儿就到巴黎”。他想说幂姐,我们,我和洲洲,我们已经分开了。但无论如何开不了口,好像他不说,他们就还在一起。


傍晚看秀的间隙他刷微博看到那人发了微博故事,昂着头对着镜头嘻嘻哈哈,“到巴黎啦”。黄景瑜扯出一个难看的笑,你看,我现在就是通过这种途径知道他的消息的。


主办方安排他们住同一间酒店,许魏洲出了电梯就听到有个声音叫他,“洲洲”,子厚李昊一时间都紧张了起来。倒是当事人一脸没所谓,甚至脸上还挂着前一秒跟大家打闹的笑。“昊哥子厚你们先回吧。”


走廊上只剩他们俩。黄景瑜站在尽头,像是原地等了他很久。


许魏洲已经收了嘴角的笑意,直直看黄景瑜的眼睛。“什么事?”


“对不起,我真的,我没办法,你回来,好不好。”感情渴到一定程度连尊严都不想要。黄景瑜一开口就把手上所有的牌都摊开在许魏洲眼前,他不想玩什么游戏了,也无意打什么拉锯战,他只想抓住这个可能是唯一的机会,把所有的秘密都说给他听。他顾不得这是在半公共场合,也不想考虑参加完afterparty的众人马上会回来,他只想在许魏洲失去耐心之前把自己的心掏给他看。


许魏洲动过想要转身就走的念头,但对方拖着一条打着石膏的腿红着眼睛身体微微前倾的样子,实在是狼狈又真诚。


“我没想好,黄景瑜我真没想好,我怕你再来一次,我没有命再来一次了。”


“你别怕,洲洲,我们慢慢来,你给我时间,我也给你时间,我们慢慢来,好不好,你慢慢决定,好不好。”


话说到这份上,没有再继续的必要。两个人都心知肚明这一回真要慢慢走了,这一回出不得任何差错。


(七)

七八月黄景瑜几乎一直窝在广东拍戏,天气闷热又潮湿,每天一早出门t恤都能粘在身上。小腿还是没好利索,但他人倒是活络了点。


巴黎那晚之后,他跟许魏洲恢复了联系。黄景瑜给他发微信,那头或多或少偶尔会回复。


他每天几乎是刚下了戏连妆都没顾上卸就上保姆车拿私人手机给许魏洲发信息。


“今天练舞了吗,累不累呀,别太辛苦,我刚下戏,今天要拍大夜戏。”


或者“今天的天空。”


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发微信的语气和次数。


那头有时候隔上几个小时会有回复,有时候几乎是秒回。语气大多轻松又调皮,配着猫猫狗狗的表情包。偶尔也会抱怨几句苏州的天气太热,或者练舞累够呛,飞机上没睡饱之类的。


(八)

有条iMessage发到他手机上,陌生号码,北京的。一张图,一小段文字。护膝里的针的特写。你家许魏洲真挺不会防人的,放根针进去太容易了。看来下次该挑战难度高一点的了。上次说过的事您这边是否可以考虑一下了?


去北京签约那天是刘铮陪着他去的,照理说他已经不是他的经纪人了,但出发前一天黄景瑜还是打电话给了刘铮,说铮哥明天方便吗,陪我去北京签个协议。


飞机上刘铮问他,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他对方给他什么交换条件,多大的利益能让他甘愿签这样的协议。


“他们拿他威胁我。”他轻声回答刘铮。出乎意料平静的语气。说完转头看窗外的云,没有要继续对话的意思。


刘铮嗯了一声,便也没有再说什么。


(九)

转头到了九月初,小孟跟他说上次联系的装修队伍早上给他打电话通知他说他那房子的装修随时可以开工了。他应了下来,行让他们下周就进场吧。


他前一年赚到了钱,五月份的时候在朝阳区一个地段不错的楼盘买了个空置的二手房。


其实黄景瑜上一年就有这个打算,拍完红海得空就开着车四处转悠看房子,他没把这事告诉许魏洲,心里想着等攒够钱定下来再讲。虽然许魏洲不缺钱也不缺房子,但黄景瑜想着等安置好父母和长辈,等下一年再努努力,在北京地段好点儿的地方买个自己的房子以后跟许魏洲搬到一块儿住。


结果房子定下来的时候人已经分了,交定金那天他一个人去的售楼处,冷着脸交了钱,不像是买了新房的人。


交完钱他坐下来摆弄手机,想告诉谁但又没有谁可以告诉。去年底就把许魏洲弄丢了。城市里华灯初上,他站在街边等刘铮,抬起腿一下一下踢路障,烦躁得想抽烟。


中午吃饭的时候小孟有些踌躇地问他,装修的事儿用不用跟洲洲哥商量啊。他像是被人当众戳穿,眼神闪避:嗯找机会我跟他说。


他和许魏洲现在的关系,说这个似乎还太早,这一次他们都太谨慎,他分明感受到在分开的时间里对方已经筑起高墙,他现在在许魏洲的墙外头。


下午的戏拍完一条,他拉过小孟说你跟那装修的说一下,暂时不装了。


他还是在等许魏洲,等他的城门向他打开。


(十)

“你怎么在家?”站在玄关换鞋的人看到沙发上坐着黄景瑜颇有些意外,“我从克罗地亚给你带了好玩的。”在天上飞了十几个小时的人自然不知道眼前的人昨天看到挂在热搜上那个视频里自己一边乐呵呵地展示护膝里的那枚长针一边揉着自己胸口的样子后,几乎是赤红着眼睛连行李都没来得及带就飞来北京的事。


他几乎是气急败坏地开口就伤人:“肋骨受了伤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把我当什么了许魏洲?”


许魏洲动作一顿,“你被人威胁跟人签协议你告诉我了吗?!你他妈又把我当什么?我是个男人,用不着你自以为是地牺牲自己保护我!”


“行,你能保护得了自己,我真是信了你的鬼话了,针已经放到你护膝里了,你他妈还跟个没事人儿似的在那儿傻乐呵,真是操你了!”黄景瑜站起来,冷冷地看着他。


“所以你他妈就答应了人家说你家暴?我操了黄景瑜!”许魏洲抄起手边的车钥匙不管不顾地砸过去。


钥匙从黄景瑜脑袋边飞过去落在身后的地毯上。几乎是同时,许魏洲的拳头已经挥过来。


他们在地毯上扭打成一团,像两只歇斯底里的兽一样几近绝望地撕咬着彼此。


黄景瑜的手探到了许魏洲衬衫下的肋骨固定带,动作顿住了。他几乎哽咽着祈求他,“以后别这样了,好不好。受了伤要告诉我,好不好。我是你可以依赖的人啊洲洲。”


几乎过去了十年八年那么长,许魏洲终于像一只被领养的小猫一样小心翼翼一点点凑过来,红着眼睛,与黄景瑜鼻尖对着鼻尖。


“你要是再敢说什么为了我好分手的话,我会杀了你,黄景瑜,我认真的。我会杀了你。”


“好。”


(十一)

十月份他上海北京两头跑,月底跟着红海剧组去参加东京电影节,他第一次到东京,堆着接受了十个八个内容大同小异的采访,说了七八遍差不多的囫囵话,有个访谈问他最近在热衷于什么,他想了想说,我最近在装修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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